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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啥,你不是晓得嘛?”奶奶说道,“自从你十二岁那年生病,你爷爷就与术门断了往来。”
菜择好了,奶奶端去厨房,让我去清点今晚烧给爷爷的东西。
这是打发我,不给我多问的机会。
头七除了烧纸钱等白事用品,还有旧物,都是亡者用惯的日常用品。
爷爷的旧物不多,装不满一只蛇皮袋。我扫了眼,看到其中有本笔记。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爷爷注解的《鬼手秘术》心得,把李家的祖传道术进行了推演。
原版我早就记得滚瓜烂熟,对照爷爷的注解,自以为研究透彻的内容,有了更深的了解。
“鬼手超度?”
注解最后,根据原版做了大胆的假设。
师父说李家道术厉害,但是重在伤敌,而非救人,非常的刚猛。而爷爷推演的鬼手超度,竟然是超度孤魂野鬼,与《鬼手秘术》的法门丝毫不相冲,反倒有种物极所致,一通百通的妙处。
捧着注解琢磨了片刻,这鬼手超度,看似精妙,却少些气候,若去实现,缺少关键的媒介。
像我师父的道术,凭的是一道黄符媒介。
北方出马仙,以身体作为媒介,请仙附体,施展道术。
我李家的道术,以一只鬼手为媒介,但鬼手凶戾,没有超度的可能,出手即在伤人。
所以,爷爷的推演难以付诸现实。
而我天生的青紫色鬼手,自然比后天的强,却也只有鬼手的凶戾刚猛。
难啊,难啊!
我感叹一声,把注解另外收放,烧了太可惜。
中午的时候,龟子的迎亲队回村,喜庆的锣鼓垂头丧气,人也没精打采。
等拜堂之后,我听村里人说,龟子相上的姑娘跟人跑了,这个是顶替的。
拜堂的新娘子是那姑娘的妹子,小了两岁。
“这事儿不地道!”村长拍着桌子大喊,“欺负人不是嘛!麻子,你找几个人,我们现在就去那头论一论!”
龟子拉住村长,红着眼睛说道:“叔!村长叔!我龟子没福气啊,爷爷死的早,爹妈带着兄弟进了城……”说到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老伤心了。
我担心龟子想不开,今晚不会出来,赶紧找小胖子把人叫出门。
龟子醉醺醺的,提着一碗炸肉圆,一碗炸酥鱼,新粮食酿的酒,红着脸跟我打招呼。
“来的好!走!我们去大河边喝酒!”
这时候,龟子需要一个倾诉的人,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两人勾肩搭背的到了大河岸边,龟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晃了晃醺醉的头,塞给我一碗酒。
“敬我!我结婚!我为大!”
龟子双目圆瞪,脸上的笑,把他的表情扭曲,样子可笑,却笑不出来。
“好!敬你一杯酒!”我喝的没滋没味,难受的说道。
龟子仰头干了酒,说道:“怎么说,哥们我也娶了媳妇!”
打了个酒嗝,话音一转,说道:“天一啊,你说我们还能进破屋一次吗?我爷爷死在那里的,我想进去看看!爷爷最疼我了,他老人家却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