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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间,已经过去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飘雪中夹杂着微微细雨落在她握着伞柄的手上,她觉得母亲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那一天,裹着粗布校服手持布伞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双颊通红的廖雪柔,第一次看见了白清婉。
彼时的白清婉已经是家喻户晓叱咤整个娱乐圈的歌后,便是在学校里也三不五时便能听到有关于她的各类传闻。对于娱乐八卦,廖雪柔一向是漠不关心的,而那时,戴着白色口罩裹着亚麻色围巾身着淡青色风衣的白清婉走出巷口的小笼包店的时候,她竟觉得,母亲回来了。
她无法不承认,那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
纵然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还是动人的像是荒芜草地中兀自绽放的睡莲一般。廖雪柔方能知晓,原来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女人,不依靠浓妆艳抹,依然光彩照人,回眸倾城。
美人儿遍地皆是,而美得这般刻骨铭心的,世上难寻其二。
她有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像是春日雨后悬在荷叶上的露珠,透过她的眼眸,可以看见整个世界。不需任何化妆品的装点,眼波流转之间,蝴蝶羽翼般的眼睫低掩着盈盈双瞳。如此美目,世间只此一双。
深冬的风有些刺骨,刮在脸上隐隐泛着疼痛感。
“小姑娘,你可知这凤屋巷有无一位姓戴的老先生?”
廖雪柔便低着头向前走,感觉到一双手抚上她的肩头,耳边是比黄莺和百灵吟唱还要动听的声音。她轻轻抬起头,正是那双迷人清澈的眼睛,正是白清婉。
她大概觉得这副口罩已经足够大,大到不被别人认出,而她却不知仅一双眼睛就足以暴露她是白清婉。
廖雪柔点点头,冲她道:“知道的。”
“那你知道他住哪儿吗,可以带我去找他吗?”她攥紧了手中的一个便笺条,上面隐约看得见碳素笔迹,大概是打听到的先生的住址。凤屋巷楼房构造繁复,她怕是迷路了。
戴季老先生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一年四季戴着一副深色的小圆眼镜,从来不让别人见着他的眼睛,总是拄着一根拐杖,独来独往。不爱与人打交道。传言戴先生医术极高,在他没搬至凤屋巷之前,每日上门求医的人都挤破了头,后来迁居到这凤屋巷,再不会诊。
廖雪柔是与戴老同年搬迁至风屋的,也就是在三年前,母亲过世之后。母亲这一生,克勤克俭,蕙心纨质,而她过世之后街头巷尾却是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说是她行为不检点,更有甚者,说是苏琳来历不明,面对这些蜚短流长之人,父亲终是无法充耳不闻,带她搬到了这个偏僻的风屋巷,隐姓埋名。
于是便再没有了廖苏琳。现在想起来,依然是心如浪涌。
白清婉的身边没有经纪人或是助理,就仅仅她自己一人,廖雪柔不知她此次来凤屋巷所为何事,也不打算像一些狂热歌迷一样不休追问,明星该有自个儿的私生活的。每个人,大概都有难以启齿,或是不愿启齿的经历与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