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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含清平日惯爱嘲笑别人,又因受宠,旁人受过她不少气,这话一出,四下一片笑声,竟无一人帮她说话。
“明明是栖云院搞错了,造成误会,跟清儿有什么相关?”
有人相帮,江含清感激回头,却见说话之人是祝凌霜,一时更加尴尬窘迫。
“各位,我才从栖云院出来,昨晚的事是听枫搞错了,今日他还一直说要跟清儿赔不是呢。”
听枫是谁,说是裴钰的小厮,那也是上过战场,立过战功,有品秩的将士。他虽跟在裴钰身边,满府里却没一个人真敢拿他当下人。
这话一出,周围人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自然有人不信。
“祝姑娘好大的口气,还帮着清儿妹妹说话。可别与某人一样,不自量力,送上门被人羞辱。”
江含清显然也不相信凌霜的话。
即便这件事真的是栖云院的错,以裴钰的脾气,至多是不置可否,绝不会道歉,何况她犯错在先。
但江含清毕竟是茶中老手,有人递话,她本能接道:“不怪各位姐姐,都是清儿的错,太心疼表姨,才会抢着送食盒,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凌霜自然地握住江含清的手,满脸怜惜,“你就是太良善,见不得旁人辛劳。”
昨日吃了凌霜的点心,并且没有回礼的诸位小姐:有被内涵到。
原本江含清一个茶言茶语就有够恶心人了,现在又加上祝凌霜,众女只觉心累。
正要散场,裴清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太夫人偏爱江含清,什么好的用的都先紧着江含清,连她这个正经嫡长女都要靠后,裴清早积攒了一肚子怨气。
于是她冷冷道:“我倒要看看,栖云院怎么道这个歉。”
凌霜很快接话,云淡风轻。
“那若是栖云院道歉了,清儿又怎么说呢?”
她这样信誓旦旦,胸有成竹,江含清都差点以为自己是被冤枉的。
“你待怎样?”
裴清也不甘示弱。
“那清儿也当着众人的面向清儿道歉。”
“可栖云院要是没有表示?”
“江含清‘窃人之名,犹谓之盗’,将她赶出去便是。”
凌霜接的太快,完全不给人思考空间,等江含清反映过来,忍不住变了脸色。想问凌霜,你到底是哪头的?对方派来的奸细吗?
“清姐儿,不如算了。”说话的是李家的另一个表小姐纪玲玲,纪欢欢自那日被凌霜吓破了胆,从王家别院回来就直接家去了。
裴清内心有些犹豫。
实在是凌霜表现的太过轻松随意,小菜一碟。若不是与大哥相处了十几年,知道他的为人,她怕是真会被凌霜唬住。
“好,若是栖云院给江含清道歉,我自会在太夫人面前给她斟茶赔礼;否则,江含清即刻回河间去,再不许踏进裴府一步。”
凌霜笑的温柔妩媚,如一株招摇盛放的西府海棠,杏眼中满是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