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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和在餐桌上吃一次饭的时候他就是对我嘘寒问暖,给我夹菜,问我学业。我都客客气气的回答,从来不敢太多的与他对视。因为他脸上的伤疤总让我有几分忌惮。每当这时候,我偶然的偷瞄他,总看见他欲言又止的神情。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他总会掏完身上的口袋,把有的钱都塞给我让我买零食吃。每当这时候我就会庆幸他是我爸,起码不会对我和我妈粗鲁。
有一天他回来的时候比以往伤得还要严重很多,都快认不出他的脸了,右眼已经肿的睁不开了,嘴角一直在流血。左脸高高的肿了起来。一进门就一直捂着胸口咳嗽。我母亲那天照顾完他后在客厅哭了很久。晚上我听到他从房间出来的声音。
我没敢出去,后来就听见他们在吵架,我就听见我母亲让他不要再去打了之类的。我当时以为他又要去打架然后就听到推搡的声音,于是我便悄悄的打开门缝偷看,正好看见我母亲被他推到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开。我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扶起我母亲。对着他的背影吼出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
你就是个废物,根本不配当我爸。
刚说完我就被我妈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我委屈的看着我妈说,我又没说错,他整天就只会出去打架,根本不关心我们,他现在竟然还对你动手了。我父亲听完我说的话,用着我当时看不懂的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的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最后他摇了摇头还是转身离开了。
从那以后我把他夹的菜丢掉,给的钱扔地上,问的话当没听到。慢慢的我们便没了交流。
母亲也曾告诉过我,父亲不是我想象中的坏人。他的伤疤只是出去陪打留下的。我觉得可笑,为什么母亲还要帮他说话,打架就打架什么叫陪打。
后来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会有人如此沉迷于打架?打这么多年。于是在我父亲又一次出门的时候悄悄的跟在了后面。他先到一家小卖部里和老板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从老板手里拿过一个拳套。拿完后他又走了很远,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没多久我就看到了一个像羽毛球场馆一样的棚房。我就跟着他走了进去。但是进去后就跟丢了。
里面有两个架起来的拳击场,上面有人在打斗,下面全身围观的人激动的起哄。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在其中一场上看到了我父亲的身影。我这时开始有点明白我父亲为什么鼻青脸肿,隐隐约约感觉到对他有着深深的误会。他的对手是一个扎着长辫子的人,长得痞里痞气的,但是很瘦。一上来就对着我父亲各种挑衅。
于是我期待的看着父亲把对手干翻。不过我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每次当我父亲可以出手反击的时候,偏偏就故意失手,然后被对手狠狠的揍在地上。每次倒地后父亲又快速的爬起来。然后不还手,一直防守后退被打趴在地,这样不停循环了40分钟。最后终于倒在地上没力气在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