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员混杂,嘈杂的呼喊和哭声此起彼伏。我被吵的脑袋嗡嗡,刚想骂街,深陷车祸的一辆轿车爬出来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抱紧紫檀木盒子,劲儿大的想把盒子融入骨髓。
我定睛一看,盒子上是我的照片。
待男人从车里爬出来,他的额头磕破个口子,血液顺着脸庞蜿蜒流下,胡茬长长,眼底发青。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理会旁人的眼光,跌跌撞撞走着。
我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下来。
他是我的男朋友,沈斯俞。
…
他曾经是个重症洁癖患者,出门必须戴口罩,仪容方面一丝不苟,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必须消毒,家具一个星期必须擦一遍,从来不去大学城外的小吃街。
阿俞是我见过最精致的男人。
但眼前的他颠覆了我的认知。
我泪眼朦胧地跟着他,心疼地伸出双手环住他,手从他的身体穿过,我楞楞地看着双手。我已经死了,再也抱不到他了。
他走了好久好久,落日即将下山时,他来到了郊外的某个花园,这里是我外婆家。绿树成荫,花团锦簇,落日余晖挥洒下,叶子和新芽都披上新衣。
记得阿俞初见我外婆时候,是我们恋爱两周年,向来冷静自矜的男人手都抖了。那会正是节假日,本来我俩约好去泸沽湖看日出,可路上车道实在太堵,于是我带着他来到外婆家。这片郁金香花园是外婆的一片心血,淡粉色的花卉,茎叶光滑,被白粉,在花园中间可以看到最美的日落。
阿俞被我哄骗来到时,才知道这是我外婆家,他双眼震惊,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脸上感觉都快哭了,他迟疑地对我说:“现在可以走吗?我还没做好准备。”他脸上表情多变的样子令我大笑起来,揉揉他的俊脸,声音带着安慰:“别担心,她会喜欢你的。”
“谁在那?”我们身前传来一道声音。我带着他蹲到一簇花丛中,身体紧贴在一起,食指竖在嘴前,他看着我这幼稚的行为,低声逸出一丝笑意,抱着我埋进他的怀里。
突然从另一个花丛里,一身白毛的萨摩耶窜出,它朝我们扑来,嘴里兴奋地汪汪叫着,摇着尾巴打转。
我被吓得从阿俞怀里弹起来,头撞上他的下巴,“嘶”阿俞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看到我外婆。我沉浸在撸狗的快乐中,抱着郁郁狠狠地摸。
阿俞拍我后背,示意我看前面。抬头一看,这不是我外婆吗。她皱着眉看着阿俞和我,手上拿着根拐杖,穿着花衬衣戴着草帽,打量地看向阿俞,眼神犀利。阿俞在一旁不知所措,我站起身给外婆个拥抱,“外婆好想你~”严肃的小老太太特吃我这套,顿时脸笑的开花一样。
“妞妞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晚上没做你饭。”
“没事,阿俞会。”
我把阿俞拉到前面来给她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沈斯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