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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恩妈狠狠剜了凑近的谭明一眼:“要不是你这个害人精害惹人发火,刚怎么会让南恩差点又受伤。你给我赶紧滚出去!”
南恩用胳膊肘撞了撞母亲:“妈,您又来了。”
“傻孩子,我这是心痛你!”
“对不起,伯母。对不起,南恩。那,我先告辞了。”一声坚毅的声音响起。
谭明朝南恩妈深深地鞠了一躬。
“伯母,我知道现在就是万死也不能赎我的罪。这件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现在我就先不在这打扰南恩的休息了。您好好照顾南恩,侄儿改日再登门负荆请罪。”
“马上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南恩妈妈恨声道。
谭明面上一涩,眼睛红了。
他抬头看了看南恩。
南恩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抿紧嘴唇,转身迅速地收拾了餐盒垃圾,拎在手上,默默退出了门。
谭明的背影慢慢被门挡住。
南恩眼前还浮现着谭明离开时愧疚神情,心里似乎有几千只蚂蚁在啃噬。
她很想跟谭明说,没关系。
可是在盛气凌人的母亲面前,她就好像被封住了穴位,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个步子也迈不开。
沉默了好一会,南恩回头看了看母亲,只见母亲胸口犹自起伏,那股怒气似乎还在她的身体里波涛汹涌。
“妈,您别生气,生气老得快。”
南恩强颜欢笑,扯了扯妈妈的衣角。她母亲只作不理。
南恩想了想,问道:“医生跟您说了些什么?您这么生气,我的伤是不是挺严重的?”
母亲被南恩问得一愣,粗声粗气地答:“没有。你别多心!”
“哦”,南恩讷讷地答道。
“姐姐,你低低头,让我看看你的伤。”
这时被吓到角落里、一直一言不发的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已伸出稚嫩的手指,把手搭在南恩的身上,轻拍着问道。
南恩心中一暖,微微低了低头。
南望踮起脚尖,仔细看了看。
“姐,看不到。都是纱布。你疼不疼?”
南恩一把握住南望的手:“已经不痛了。谢谢南望的关心。”
南望灿烂地笑道:“不痛就好,姐姐肯定很快就会好的。”
他扭过头对母亲说:“妈,您听到了吗?姐说不痛了。”
南恩妈被可爱儿子一逗,又好气又好笑,怒火消了大半。
夜里躺在医院的陪护床上,南恩母亲听着身旁儿子均匀的鼾声,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微微探身看向前方。黑暗中南恩规规矩矩的平躺在被子里,好像被乖乖包在白色蚕茧里的蛹。她静静的呼吸着,胸口轻微的起伏,头上还包着医用纱布。这文静恬淡的睡姿让人想起了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她的女儿一直都是一个善良乖巧的女孩子。
南恩刚落地时,她就打心底里不欢喜。她想生的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南恩爸爸倒是不介意,也许是异性相吸吧。“反正还可以生几个,接着生儿子不就好了。”她爸这么说。“哪里有那么多粮食?”她埋怨道。后来他们总算如愿以偿,生了个儿子。人人都羡慕他们刚好凑齐了一个“好”字。